一川风华

可以叫我风华。
是个并没有什么热度还爱逼逼的文手。
真的非常话痨。
是个后妈。
其他看置顶。

【倚铃】青青子衿04

*倚天x金铃索
*其实这只是个过渡章然而被我写了三千多字
*倚天怕冷是私设_(:з)∠)_他那个毛毛衣服看起来好暖和……想摸摸……
*对对对这章后面就开始搞事了搞事了
*今天的倚天把铃铃拐出古墓了吗?

四、
金铃索昏迷不醒,倚天又寻不到打开墓室的机关,便脱了外衣,折了折给金铃索枕在头下,自己则在他身侧盘膝坐下打坐调息。
古墓里不知时间流逝,待到金铃索醒来时,已是三日后了。
睁开双眼之时金铃索的意识尚在三日之前,无神的双眼望着墓顶上的浮雕,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身上肌肉只觉一阵酸软,头便重新栽倒在一柔软物什之上,他心下疑惑,伸手摸了摸,只觉触手之物冰凉柔软,肩头袖口摸上去毛茸茸的,又被叠得齐整,像是谁的衣服——然而古墓中人早已习惯古墓之中的阴冷之气,更是身在寒玉床上修炼,无人再穿这般毛茸茸的衣服,只听得耳畔“喵”的一声,一只橘色的猫舔了舔他的脸颊,把那枕在头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件毛领大衣。原先洁白的领子沾了灰,暗银色纹路自肩向下延伸,袖口亦有几圈绒毛,正是倚天前日里穿的大衣。金铃索费力地抱着大衣坐起身,方才发现自己被人放在墓室门口,旁边坐了一长发男子,似是方从入定之中回神,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你已睡了三日,身体可有不适?”
金铃索定定地望着倚天的眉心一丝若隐若现的黑气,眉间轻蹙,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清清冷冷道:“手给我。”倚天不明就里,抬眉望他,一双眼里暗含戒备,双手依旧呈向天之势搭在膝上,似是正在等他解释,金铃索却抬手捉了倚天一只手过来,目光仍紧盯他眉心,澄澈的眼眸里落了夜明珠的莹光,正正与倚天探究的目光交汇:“古墓派虽从不入世,却向来不做苟且之事。我方才观你打坐之时眉间隐有黑气,竟像是受了冰魄银针之毒,便想确认一番。”
脉门被制,倚天另一手早已搭在剑柄之上,真气于体内缓缓流淌,面上却不动声色:“且如何?”
金铃索余光瞥见倚天手背之上的伤口,眸中浮上凝重之色:“确是如此。”
倚天观他凝肃的神色,知此事不可儿戏,手臂肌肤却又感受到金铃索柔软的掌心,手指在袖中无意识地微微蜷缩而起:“此毒可有解法?”
金铃索面上略有为难,似又是想到什么,脸上不禁有些发热,不自在地别过眼去:“非冰魄本人不可解。”
倚天见状心下有些起疑,却依旧不动声色,他不甚在意地瞥了眼手背已然愈合的伤口,沉声说道:“那便劳烦阁下同我一道前往南武林了。”
金铃索闻言面露犹疑之色,倚天心下了然,又道:“可是顾及恩师之言?”
“师父临终曾令我终身不得出古墓。”金铃索点头。
“如若门前魍魉成群,则何如?”
“古墓之地,钟林毓秀,灵气盎然,自然不可为此污秽之物所扰。”
“那便是了。”倚天按了按手背伤口,以内力压制体内已开始流窜的黑气,“唇亡之,齿寒之,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无人救世,则天下危矣。古墓虽超然世外,仍处九州之内,届时天下尽皆沦陷,便无一处是世间净土,古墓亦是无法幸免。况且……”倚天见惯了形形色色、善恶无状的眼睛,目光触及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之时,唇边竟带了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况且你不是说古墓派恩怨分明,如今我为你退敌,救你一命,你便与我一道出去寻找冰魄为我解毒,岂不公平?”
金铃索显然没料到倚天一个看似正经的南武林之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立时便不想理他,站起身将广袖之内的拳头收了收,觉得身上肌肉尚且还有些酸软无力,脚下更是虚软,便转过身去摸索墙上的机关:“你我身上尚有伤,不如休憩几日再出发为好。”说罢,金铃索按下了墙上某处凸起,但闻机关启动之声大作,倚天下意识将手放在剑柄之上,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墓室的门打开了,没有扑将而来的暗器同毒液,只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触到墓室之外的湿气后很快凝成白雾在二人身侧浮浮沉沉,金铃索也不管倚天,径自走进墓室。
此处墓室比之于主墓室小上些许,布置也更加简单,四方墙壁与墓顶之上只有石壁原先的纹路曲折逶迤,墓室中间放着一张玉做的大床,却没有被褥,只有源源不断的森森寒气从床上升腾而起。倚天悄然松了搭在剑柄上的手,上前触了触寒玉床,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惊叹:“这可是寒玉?”金铃索足尖一点,掠至其上,摆出五心向天之势盘膝而坐:“正是。你且上来,冰魄之毒虽烈,却能受寒玉之寒气压制,以古墓心法引导,可暂缓毒性发作。”
倚天闻言便一捋衣袍跃上寒玉床,同时以真气护体,防寒气入体,却又听得金铃索道:“虽不像修行古墓心法需衣衫尽褪,亦要脱去外衣,并且不可以真气护体,以便令寒气入体。”少年眉间隐有挑衅之色,目光落在倚天看起来十分暖和的大衣之上。
倚天默然望了望金铃索。
天下人尽皆不知南武林之主真气属阴却畏冷,这人明明身在世外,何以知晓?
倚天心里叹了口气,抬手将大衣脱下放在一边,忍住战栗的欲望阖上双眼,伸出双掌与金铃索相对。
金铃索无甚表情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促狭,体内真气顺着手掌与倚天相连,丝丝缕缕渗透入倚天的身体,助他利用寒气压制毒性。
虽你与我古墓派有大恩,可也不能轻易饶过你。
小惩大诫,点到为止。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修行之人本逆天而行,却又顺应天道,金铃索以古墓秘术配合寒玉之中源源不断的寒气,将隐藏于倚天身体各处的银针黑气驱赶而出,凝成一小团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液体,以柔性真气混合寒气将其轻柔包裹,置于心脉附近。
金铃索轻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收回真气,睁开双眼,正巧同倚天四目相对:“以我如今功力只能将其暂缓数月,数月后如不能找到冰魄,那寒气与真气形成的罩子顷刻间破裂,数息之间魂飞魄散。”
倚天抬手抚上胸口,内视观之,果有一团黑色液体悬于心脉附近,外边被一层翡翠色的真气所包围,面上依旧平静,只拿过大衣披上,淡淡道:“生死有命。南北武林能人异士甚多,总不至于死了我一个,又将天下陷于水火。”
金铃索愣怔了一瞬,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回身看了眼滴漏——已然过去了四个时辰了:“世人皆畏生死,你倒是看得开。”
“若非将生死置之度外,何以与天相争。”倚天并不在意,方才在寒玉床上被冻得清白的手指逐渐恢复血色,复又道,“伤势如何?”
金铃索体内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飘身落地,行动间与常日无异,内力如长江大河于经脉之间流淌,毫无前日里的阻滞,面上带了些笑容,向倚天点点头:“已无大碍了。”
“那便出发罢。”
倚天同金铃索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古墓。此刻正是清晨,山中雾气弥漫,群兽尚在安眠,只隐有几声啁啾远远传来,于林中回响。墓边枯树如旧,似是前日夜里下了雨,受了风雨摧残的枯叶零星几片,半死不活地扒着枯枝要掉不掉。红日初升,霞光落在墓碑上,将上面的“活死人墓”四字映得分明。
金铃索不由得驻足于此。
他自有意识起便已在古墓之中,迄今已有十数年,开始只有师父和两位师兄,后来又来了几位师弟,一道在古墓里练功玩耍,淘气事儿干了一箩筐。后来师父仙逝,两位师兄和几位师弟尽皆入世,师兄们鸿飞冥冥再不知所踪,只从师弟们隔几日传回的讯息之中得知一二。古墓派一向不与外界交流,如今却要离开古墓,心里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倚天并未听见金铃索的脚步声,便回头望去。清晨的阳光不似正午般浓烈得令人不能直视,浅浅淡淡的霞光如一只将飞的蝶停在少年看不出喜怒的侧脸上,连略长的睫毛也被镀上一层暖金色,根根睫毛映得分明,左侧被一道白缎束起,露出纤巧的耳垂。
此间少年,光风霁月,竟令人无语凝噎。
此情此景,倚天不知为何呼吸都为之停滞,然而须臾便回过神来,鬼使神差一般放缓了语气,低声地、堪称温柔地说道:“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回古墓。”
金铃索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了,他最后深深望了眼古墓,收回眼底情绪,径自踏上山中小径,声音轻柔犹如一声喟叹:“走罢。”
至于是否一语成谶,却又是后话了。
待到二人远去,原本静谧安详的古墓在日光的照耀下隐隐有黑气升腾而起,使得整座古墓陡然萦绕着一股邪佞诡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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