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华

可以叫我风华。
是个并没有什么热度还爱逼逼的文手。
真的非常话痨。
是个后妈。
其他看置顶。

【倚铃】青青子衿12

*主cp倚铃,副cp有归秋和紫君,注意避雷
*屠龙智商在线,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他挺聪明的就是有点直_(:з)∠)_
*把之前的伏笔扒了扒,后面会有紫君的番外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就是江湖的魅力

十二、
终南山与长安较近,历代掌教却一向来同南武林更为亲厚,直至天机子于华山之巅连败武当昆仑等执武林牛耳之门派,全真教方才坐稳了中立的立场,与南北武林关系不咸不淡,多一分则显亲近,少一分又觉疏远。面对南北武林尚且如此,至于其他势力更未交往过密,同今日这般深夜造访更是从未有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倚天思及天机子凄惨死状,心中隐有不安,见那两人皆以黑色斗篷罩着全身,不安越盛。
果不其然,为首那人率先取下斗篷,露出一张容色苍白,神情凝肃的脸,正是归一。然而还未等开口便面色一白,幸而被他身后之人稳稳扶住,未来得及取下的斗篷里传出一声熟稔的“师弟小心”。
归一闭眼的当口秋水搀着他,一边令同根同源的真气于归一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一边问道,声色带着些抹不去的疲惫:“倚天,不知师尊之死你可有头绪?”
倚天眉心蹙得越发紧了:“尚无,怎么?”
归一借着秋水的内劲方才缓过气来,反手握紧了秋水骨节分明的手示意已无大碍,面色不知为何仍旧如雪苍白:“贫道三日前以天火奇石窥探未来,竟见天地灵脉渐次毁损,又见天地崩塌,生灵涂炭。联系终南山之变与各地魍魉夺舍之事,怕是有人故意将天地灵脉……咳……尽数损毁!”一语尽,身着雪青羽衣的道长如遭反噬,面色近乎透明,连连咳嗽,直至面颊边浮起病态嫣红方才停下。在座几人面色闻言连变,秋水扶着归一,微弯眼尾不复从容,反倒勾着些忧虑:“天火神石有窥伺未来之能,但凡归一师弟自幻境之中见到何事,无论祸福尽皆会成真。归一师弟此番原想预言得更加准确一些,意图一日之内接连进入两次天火幻境,然却为贫道所阻。我二人与天罡师侄讨论过后认为应尽早告知你们,是以归一师弟未曾歇息以恢复耗损精气便连夜赶来同各位商榷此事。”
金铃索看不下去,示意秋水让归一坐于榻上,微阖双眼,纤长指尖搭于其腕脉之上,几缕柔性真气顺着腕脉探入其体内润泽归一干枯经脉,须臾便抬眉示意秋水归一并无事,道:“只是天火耗损的精气尚未恢复,并无大碍。”
知晓归一无恙,秋水紧锁的眉心这才舒开,紧紧握着归一手臂低声问他:“你可还有何处不适?”
金铃索受不得他二人这腻歪劲儿,颇不忍直视地甩袖立于倚天身侧,冷声道:“死不了。你们不是来谈正事的么?”
“抱歉。”归一将秋水按在身侧,面上略有薄红,与秋水交握的手却未曾松开,“各位可知天地五处灵脉,其中三处在中原,三处在海外?”
倚天、屠龙、金铃索三人尽皆颔首。屠龙道:“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之人有谁不知天地五大灵脉之事?”
“中原三处灵脉众所周知,分别是昆仑山天池,终南山古墓与绝情谷寒潭。”归一幽紫瞳眸望向金铃索所在,令其心中升起不祥之感。金铃索心头突地一跳,急忙道:“不知那损毁的两处灵脉可有昆仑山?”
“昆仑山天池未曾听说损毁之事。”归一像是知晓金铃索心之所系,微微摇头,“一则是七年前绝情谷碧水寒潭,二则是近日终南山古墓。”
金铃索藏于袖中的双手握紧成拳,低声道:“拂尘,冰魄。我分明并未告知他们灵脉所在,古墓机关也早在离去之前便已然修复,因何,因何……”
久未出声的倚天将手搭在金铃索肩上,沉声道:“既然他们出自古墓派,进得古墓也并非难事。我只担心是否另有他人参与其中。”
“你是说指使,甚至是控制拂尘冰魄二人,并于全真之战中嫁祸于我的幕后黑手?”金铃索一双蜜色瞳仁之中浮上沉思,“我至今想不通那人为何要杀我,又为何要损毁古墓灵脉。”
倚天道:“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嫁祸于你乃是因,毁损古墓灵脉乃是果。只是至今不知其目的,这方是我们处于危险境地的原因。”
古墓之传闻,天机子之死,全真教之变,众多事件杂在一道,众人似是走进迷局之中。幕后黑手甚是谨慎,直至如今仍隐于暗处,连半点端倪都未曾显露,令人焦灼却又毫无办法。
秋水沉吟许久,天青瞳眸蓦地一亮:“也并非无计可施。”
屠龙苦思不得,听闻秋水有办法连忙洗耳恭听:“哦?摇光道人可有破局之法?”
“贫道当年下山之时正是绝情谷灵脉毁损当口。时魔门为求绝情谷谷口之处曾举众追杀一少年剑客,不知你对其可曾有印象?”
“你是说……君子么?”时隔多年,倚天并不十分确定那人是否确实名唤君子,“当年被魔门围杀的君子?”
秋水点头称是:“他便是绝情谷中人,当年贫道救下他,养伤期间曾与我谈起绝情谷灵脉损毁之事,话语间曾提及一人一物,言明乃是灵脉损毁关键。”
“何人,何物?”
秋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人名紫薇,物名引魂镜。”
一语既出,雅间之中一时无人说话,唯有烛火幽幽,呼吸浅浅,足见其人声名之威。
归一道:“贫道也自天火幻境之中窥见过紫薇身影。师尊曾于幼时与我同秋水二人谈及五剑门门主独孤求败,其人门下有五弟子,紫薇便在其中,未及弱冠,软剑之锋利,剑法之诡谲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
在场几人闻言深以为然,尽皆颔首——五人之中除了未谙世事的金铃索外,或多或少听闻过当年盛极一时的五剑门以及天下第一剑独孤求败座下五名亲传弟子之名,几名弟子于剑术之上各有千秋,心性却不定,其中以紫薇最为喜怒无常,至于失手杀了当时名望甚高的一名义士。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紫薇剑术造诣颇高,乃是不世出的剑道奇才,独孤求败必会包庇于他,待五日后蹲守于五剑门边上之人却发现一道剑帖自山门中打出,咄的一声,恰恰落在其脚下。
“吾徒紫薇不肖,吾已将其逐出门墙,任凭处置。”
紫薇行事向来随性而为,早已犯了众怒,先前摄于五剑门的名头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紫薇乃是孤家寡人,魔门同江湖五大帮派纠集高手,一路追杀紫薇至河洛之间的断肠崖。
屠龙在五人之中性子最急,率先捺不性子,急急问道:“然而当年断肠崖一役,紫薇陷于围杀,精疲力竭,虽以一式剑心无常几乎屠尽魔门与五大帮派精锐,自己亦是油尽灯枯,如何能够逃脱重围?”
秋水叹道:“贫道也曾问过君子此事。断肠崖高逾千尺,面前又是重围,紫薇如何能逃出生天。君子却道断肠崖下便是绝情谷,紫薇命硬,恰巧落入碧水寒潭之中,又恰被君子捡去谷中……”
“而他却以引魂镜毁了救他一命的碧水寒潭。”金铃索眉尖紧蹙,冷然笑之,他自问为人并非多良善,却依旧是做不出这等事来的,“引魂镜却又是个什么东西?天地灵脉乃是夺天地造化之灵物,我以往从未听闻还有凡物可将其损毁。”
归一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天地灵物亦不能超脱这范畴。既有天地灵脉则必有一物克之。引魂镜,顾名思义,引魂入镜,以灵气温养,综之以镜中邪气,乃是温养魍魉的大补之物。灵脉虽能源源不断产生灵气,却也为引魂镜所截,灵气渐弱,至于消弭。待到灵气不再产生,则灵脉损毁。”
倚天眉间存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可有破解之法?”
“尚无。”归一缓慢严肃地摇首答道,“贫道此番只能预测到天地灵脉将毁,至于何时却还未预测到,端看各位如何作为。此后若在天火幻境之中觑得何事,贫道也将亲自前来南武林告知各位。”
倚天也觉事态严重,偏头问同样面色凝重的屠龙道:“屠龙,你怎么看?”
“为今之计,以阻止紫薇继续以引魂镜损毁灵脉为重。若以归一道长所言,则引魂镜所在之处乃是滋生魍魉的绝佳之地,他总不可能将这些魍魉尽数驱赶到一处……哎让我先喝杯茶。”屠龙说着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复又道,“你南武林与我北武林在明,全真教在暗。南北武林灭魍魉,寻其源头,全真教精通风水堪舆学,归一道长更能窥探未来,则为我们指明方向。”
归一自知屠龙之意,便道:“东海,桃花岛。”
倚天屠龙二人颔首,倚天见归一起身便问道:“你二人现在就要走么?”
“贫道不能离教太久,此番前来洛阳已是担了风险,魍魉之灾未除,全真教中仅有天罡师侄镇守,若像上次那般,则全真教危在旦夕。恕我二人先行告辞。”
秋水却挡下归一,声色不复温和,颇为严肃:“深夜不宜赶路,你之前耗损精力尚未恢复,又星夜兼程赶至洛阳,早已伤及元气。你我且在此休憩一晚,待到精力恢复再出发也不迟。否则根基一旦有损,则更难破剑心之境。”
金铃索深以为然:“终南一带早已不甚安全,你需得将自己养好,才能去救其他人。”
倚天亦然。
归一无法,又将一双湿漉漉紫幽幽的眸子望向秋水,秋水不为所动,将归一手臂架在身上便要往外走去,蓦然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向倚天说道:“绝情谷是第一处被毁损的灵脉,或许你们可以在那里寻到些什么线索——不过那里可能已经被魍魉占领,甚至滋生出魍魉王也说不定。”
“多谢。”倚天道了声感谢,目送秋水架着归一出了雅间,这才同金铃索重新落座。
雅间之内重又回到起初的三人之数,气氛却大不一样。倚天同金铃索尽皆心事重重,毫无食欲,二人对面的屠龙却依旧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胃口甚佳,好不痛快。金铃索挂心古墓,平日里素来爱洁,见不得屠龙这般言行,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大难临头,要是魍魉找上你北武林,被灭也仅是时间问题——你倒还真有胃口。”
屠龙也不生气,亦或是蔑视此人,又饮了一盅酒,粗声问道:“我且问你——你这般愁眉苦脸,神思不属,可曾想到针对引魂镜或是紫薇的对策了?”
屠龙一语中的,金铃索脸色愈发冰寒,内心里早已将屠龙大卸八块,却只能承认屠龙所言不差:“尚无。”末了终究意难平,未等屠龙说话便寒声道:“我今日方知引魂镜之事,如若我之前便知……”“且如何?你有法子破解么?”屠龙将琉璃酒盏重重一放,打断金铃索未尽之语,眸中颇有轻视之意,摇首叹道,“倚天,你怎能与这种人为伍?”
金铃索面色发白,不发一言,淡色唇瓣微颤,放于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被屠龙气得不轻。
“够了。”倚天阻止屠龙继续再说下去。他知晓屠龙性子,平日里习惯了与他怼天怼地怼空气,此番对上金铃索便免不了要挤兑几句,然而金铃索并不知。倚天知他心忧古墓,于心底叹了一叹,温声劝道:“当日我许诺你的依旧算数,若有机会,我会陪你回到古墓——但如今并非良机,既不知古墓魍魉多少之数,亦不知引魂镜有何作用,必定凶多吉少。且古墓作为天下五大灵脉之一,事关天下气运,我作为南武林之主,此事我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便是。”
金铃索心中缓缓舒了一口气,收回指间玉峰针,冷冷盯了屠龙一眼,清润脆然的声线尚还属于少年,偏偏生着一层寒冰:“倚天要与谁为伍与你无关,可管好你的北武林吧,莫要教魍魉端了长安城才好。”
“不会不会,多谢关心。”屠龙咬着筷子饶有兴致地看了两人一眼,“倚天头一回如此待人,我有些好奇。方才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回答他的只有金铃索的冷哼声与倚天迎面掷来的一只鸡腿,倚天眸中颇有警告之意:“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屠龙吟道,“如今的武林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魍魉之变已至,幕后黑手未现,前路多艰,尚不知晓还有多少刀枪暗箭在等着我们。”
金铃索气尚未消,出言讽道:“你怕了?”
屠龙哈哈大笑:“不,这才是江湖,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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