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华

#高虐预警#

#苏中主##露中有#

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伊利亚总是会在瓦连京的记忆里找到一个东方男人的身影，那个人驾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有着一头黑亮的长发，眼睛是黑曜石般的颜色——后来他知道，那是东方的中国，他叫做王耀。再后来，当看到那个东方男人的时候他依旧一眼认出了他，靠着那双眼睛里那股子深入灵魂的桀骜不驯——然而那个时候他却已经奄奄一息，密密麻麻的伤口带走他仅存的生命气息。

“要成为我的小布尔什维克吗，王耀？”他鬼使神差向王耀伸出手去，将他从泥潭之中拉了起来。

逃不掉的两相别离 

那盏煤油灯依旧安静的在伊利亚的桌头伫立着，火光突突抖动着，映在那双紫幽幽的眼睛里头，烛光打下来，在男人的嘴角落下一片阴影；眼睛的主人左手拿着几张薄薄的纸，纸的顶端用粗体俄文写着Советско-китайский «Договор о дружбе, союзе и взаимной помощи»【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这让他又想到了王耀离去时单薄瘦削的背影：“我不是你的附属，布拉金斯基同志，所以请不要叫我作你的小布尔什维克。”

伊利亚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柔软的声线在办公室里回荡着，伴随着纸张碎裂的声音，“希望你不要后悔，王耀同志。”这时候似乎来了一阵穿堂风，火光抖了抖，暗了下去。 

跨不过的生和死 

莫斯科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雪，稀稀疏疏的落下来，不少人撑起了伞——今天是圣诞节过后的第二日，也是苏/联/解/体后的第一天，在陵园中还能隐隐约约听得到外面的欢呼声——他们在庆祝苏/联/解/体；然而在这片静寂的陵园中有一个大红的身影，那看起来似乎是个中国人，他将手放在一块灰扑扑的墓碑上，上面还贴着一张苏/联/青/年的照片，他的眼神百转千回，晦涩难解，似乎正在注视一个深爱的人，许久，他微微张开抿紧了的唇：“一具棺木，两端生死。这可是你要的，伊利亚？” 

抹不平的信任危机 

王耀一直不觉得他和伊利亚的关系坚不可摧，那一纸契约虽然将他俩捆作一团，然而更多的却是伊利亚对他的控制，譬如明明是伊利亚暗中授意小朝向任勇洙猝然发难，然而当阿尔弗雷德领着联/合/国/军大摇大摆的占领了平壤，扬言要在鸭绿江边过圣诞节的时候，本来应该站出来的伊利亚却推了王耀出去——而那时候王耀甫平息了内乱，家里正处于百废待兴的境况。“如果我和那个憨八嘎笨蛋干架很难控制住向着对方发射核导弹的想法，你知道那个笨蛋有多喜欢让人发火。”伊利亚摆出一副无辜的、让人烦躁的神情，走到王耀的面前，轻轻的搂住东方人略显瘦削的身体，紫罗兰色的眼睛在王耀看不见的地方闪着莫测的光，“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小布尔什维克——小朝也需要。” 

是利用我取得喘息的机会吧，王耀这样想着，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将手放在高大的斯拉夫人的背上。 

不能一起白发苍苍 

伊利亚鲜少对王耀说些什么情话，他总爱板着他那副严肃的脸，绷着白皙的下巴——不过即便如此也总会有那几个瞬间，从那张嘴里蹦出几个表示爱意的词句，从脸颊边上偷偷冒出几朵红晕，比如那句“我爱你，我的小布尔什维克。”王耀暗暗的拿了个本子将它们记了下来，小心翼翼收在身边，当他们分道扬镳以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去翻过它，然而当1991年年末，当伊利亚的死讯传到中国，他再次翻开那本泛黄的小簿子的时候，在末尾却看到了淡的几乎看不清的一句话，那是生涩的中文笔法同斑驳的字迹，他看得出那出自伊利亚的手笔——我亲爱的小布尔什维克，愿我们战争年代的爱情万古长青。 

从并肩到对立 

王耀冷眼看着他对面的那位斯拉夫统帅——他同他一样经历了和轴心国的战争，他同他一样还是几十年前的年轻模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王耀，红色的围巾迎风飞舞，手里提着一把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王耀；而王耀的手里同样端着一柄枪，对准斯拉夫统帅的心脏。他们之间不过相距百步，他们的手同样稳，然而谁都默契的没有开第一枪。 

“快认输吧。”伊利亚想，他想起了当年教王耀拿起枪的时候。 

“我不属于你。”王耀想，他想起了当年伊利亚教他拿起枪的时候。 

“砰——” 

婚礼的祝福 

伊利亚万万没想到王耀会和阿尔弗雷德结婚，他一直相信王耀爱着他，和他一样——但是事实就在眼前，看啊，他们的请帖已经送到了克里姆林宫，那张红底烫金的硬皮卡纸就躺在他桌上，那金色的“Alfred·F·Jones”和“王耀”像是那个蠢货的呆毛一样让人火冒三丈。然而让他更加恼火的是上司对他说，他得送去祝福。“别激动我的小伙子。”上司试图安抚着背后正在冒着黑气的伊利亚，“他们即使联手也无法改变现实。”“他们会后悔。”伊利亚的笑容愈发毛骨悚然，他抱着臂往椅背上一靠，“我会给他们送上一份最好的贺礼。” 

永远无法得到的你 

布拉金斯基从未得到过王耀。无论是斯捷潘联合着帝国主义的恶狼敲开国门从他身上无止境的索取，还是伊利亚紧紧拉过他的手，想要将他绑在身边，亦或是伊万与他现在的相互扶持，他们都从未得到他。那个中国人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韧性，他坚持着自己的正义，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人。“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爱你。”伊万紧紧的拥抱着王耀，白金色的软发与绸缎般的黑发纠缠着，如同布拉金斯基同王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