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华

可以叫我风华。
是个并没有什么热度还爱逼逼的文手。
真的非常话痨。
是个后妈。
其他看置顶。

【万花内销】长安【二】

瞎几把写
道长真滴非常渣
特别狗血不喜欢狗血的就不要看了……
其实花姐最后是不会死的

【二】
莫雨向来说一不二,当即让东方无华住进了恶人谷,还将谷里最好的医师离青墨留在她身边照看一二。
东方无华身体状况并不好。血蛊潜移默化吸去她的精血,东方无卿同东方无情虽然将她拉了回来,然而元气尚未恢复便动了真气,之后又被祁海莫遣人扔在华山雪里躺了三日,寒气同残余血煞之气侵入肺腑,离青墨虽然以太素九针辅以药物堪堪吊住东方无华的命,她那被血蛊侵蚀过的身体却比之前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师姐,恕我直言,你如今的身体怕是过不去任何一位的考验,你又何必执着于此?”离青墨皱着眉看她,稍显担忧,“你若要报仇我自会帮你。凌迟也好,车裂也罢,你想如何折磨他们,我便如何折磨他们。你已经……你如今只能修行万花医术……”欲言又止。
东方无华伸手拽了拽离青墨自肩头滑落的一绺发丝,离青墨被扯得头疼,只得将黑漆漆的药碗搁在桌上,顺势坐在床边。
“你只管下猛药便是了。”东方无华饮下一碗药,离青墨适时往她嘴里塞了块和药一般黑糊糊的东西,她下意识一舔,甜丝丝的味道冲去些许苦味,离青墨不动声色地将发丝从她手里拉出来笑了笑:“知道你怕苦,吃块蜜饯就不苦了。你继续说。”
东方无华看着那个笑有点发怵:“……万花医术有益身心健康,需得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离青墨满意地点点头,收走她手边的药碗:“你这不是病,是顽疾。寒气同血煞之气同根同源,早已不分彼此,得先除寒气,才能剥丝抽茧慢慢除了血煞之气,不可冒进。否则一旦卷土重来,神仙难救。”
东方无华眼角泛红,眼睛直直盯着他,哑声道:“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杀了他们便好。”
离青墨弯下腰,指尖触着她额角,一双眼柔和地望着她:“伤好再说。等你伤好了,我便同你去抓他们。你想如何处置他们我便如何处置他们。”
东方无华望着那双墨色眼睛,这几日的委屈没来由涌上心头。
“都说我无理取闹,你如何就信了我?”她哑声道,眸光晦涩却直白,掩着连日里的疲惫和绝望,直直往离青墨眼底望去。离青墨眸底闪过一丝极深的痛色,抚着她额角的指尖似是无意地划过脸颊,停在略有些苍白的唇角,哑声道:“青墨这条命是师姐的。若青墨也不理解师姐所为,谁又能理解呢?”

在偏厅小憩了会儿,醒来便已是戌时了。东方无华没有惊动任何人,披了件斗篷便推门而出,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卧龙坡没有地牢,东方无华带来的禁卫便穿了祁海莫的蝴蝶骨将他丢在一间陋室里,并严加看管——除了手脚没有镣铐以外,同囚犯并无二样。祁海莫原就受了伤,此番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故而等东方无华见到他时已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再也不见当日里面如霜雪的高贵神情。她好整以暇地拢着手,目光掠过道长血肉模糊的伤口,唇角漾起一丝笑意,眼底却冰寒如雪,指尖下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老旧伤痕:“祁海莫,你和曲灵心当日里可曾想到我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若是知晓你自甘堕落,投身恶人谷,祁某当日里便不只是废了你的武功。”祁海莫闭着眼。两条粗壮的锁链紧紧锁着他的蝴蝶骨,略有动作便痛入骨髓,他原想着东方无华留他一条命许是旧情未尽,没想到却是用此番恶毒法子令他动弹不得。
东方无华闻言奇道:“祁道长这话说的奇怪,我如何走投无路进的恶人谷,祁道长不是心知肚明吗?”
祁海莫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想保你的命。”
东方无华愣怔了一瞬。
祁海莫涩然道:“灵心同我说她给你下了血蛊,若我不同她成亲,便让血蛊发作,三息便可夺了你的命。不曾想你却害死你兄姐,甚至来闯纯阳宫——我废了你武功便是对天下人的交代,如此一来你虽然无法练武,却可保住性命。”
东方无华将手里灯盏放在木桌上,眼里却半点火光也无。她想,浩气盟同恶人谷形势变了几遭,祁海莫此人却依旧如华山冰雪,顽固不化。
“祁道长自以为自己大义灭亲。”东方无华嗤笑,眸光冷厉,“你又如何知晓你坚持的正义就是真相?证据尚可假造,你凭什么擅自觉得留我半条性命苟延残喘于这世间便是护着我?!”
一时间陋室里只余下东方无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祁海莫在阴影里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犹疑地搓着手指,不想牵动了蝴蝶骨上的伤势,闷哼一声。
这时候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冷风倒灌进来,东方无华陡然吹了风,猛地咳嗽两声,却听得离青墨一向淡漠的声线在门口唤她:“师姐,夜深了,且歇息罢。祁道长被穿了蝴蝶骨,此番已是动弹不得,不会丢的。”
东方无华喘匀了气,脸颊浮上病态的嫣红,抬眼笑道:“师弟功夫倒是越发精进,方才祁道长的话想必是都听见了?”
同东方无华不同,离青墨向来喜穿恶人谷给万花弟子制的衣服,此番于月色下被浸染了银白竟显得有几分诡谲,离青墨薄唇抿得紧紧的,惜字如金地吐出四个字:“没错,全部。”
祁海莫观他抿紧的唇,心下了然。
东方无华见离青墨如此只得叹了一声:“师弟,走了。”
“此前还未介绍过。”离青墨头一次没有搭理东方无华,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望着虎落平阳的白衣道长,“在下离青墨。”
祁海莫猛地坐直了身体,却被身体里的金属折磨得脸色煞白,目光几欲噬人:“毒医离青墨?”
“正是在下。”离青墨回身理了理东方无华的斗篷,漫不经心道,“曲灵心解不了我下的毒,我和她下毒手法迥异,你那些不长眼的手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
“而你……”离青墨执起东方无华的手,东方无华瞥他一眼,他便改搀扶着她,从喉咙里冷笑出声,“祁海莫,我不杀你。你现在有如废人,唯一的用处就是和浩气盟交换据点,我不会让你死——不过若是你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多的是令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东方无华黑沉沉的眸子静静望着他,不能使力的手覆在他手上:“离青墨,你逾越了,放手罢。”
离青墨挑眉,干脆利落地放开了手。东方无华拿起桌上灯盏,自袖口里丢下一张泛黄纸笺,正好撞在祁海莫怀里,同离青墨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纸上仅有一个“诺”字,字迹娟秀。落款是曲灵心。
祁海莫眉间似有痛色,一身道袍沾了血,映得道长脸色苍白如月。

东方无华二人并未在木屋里待得太久,回到卧龙坡侧厅时甫月上中天,她将手上的灯放在桌上,咳了一声:“青墨,我只有三年寿数,你可知道?”
“知道。”离青墨嗤笑,“你原来知道。”
“所以我才如此心急。”东方无华苍白细瘦的指尖向诡谲灯火伸去,一双眸子里却带着狠戾,“大仇未报,你让我怎么安安心心的死在他们前面?”
离青墨蹙眉:“我说过我会为你报仇。”
“不够。”东方无华隔空虚抓了一下,跳动的灯火陡然矮了矮,琥珀般的眼睛里尽是虚无漠然,声线没有起伏,“我要他们在我手上经历和我兄姐一样的痛苦。你一定会帮我。”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离青墨伸手取下她的兜帽,指尖顺着目光触在她脸颊上,渐渐抚上眼角,动作暧昧勾人,眸光晦涩难言,“你让毒医帮忙是想做什么?你已经只有三年寿命了,你想做什么?”
“我早就不想活着了。”东方无华攀着离青墨的手,哑声道,“我很痛,你知道。如果不是大仇未报,我早已自我了断。”
离青墨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他几乎暴躁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能……”
“我还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就是报仇。”东方无华靠在他胸口,无情地说道,“你应该清楚。”
“我成全你。”离青墨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他将东方无华放开,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嘲笑谁,“我成全你……师父曾教我一套刺穴法,施针后仅有一年寿命,一年里被施针者行动与常人无异,一年后爆血而亡,神仙难救,师姐,你要试试吗?”话音刚落,又将脸转向别处,声音越发喑哑无力,“你应是答应的。你对你的命最是无所谓,无论我如何为你调养也不放在心上,总是阳奉阴违,我殚精竭虑至此,也不过堪堪吊住你三年寿命……你却还要将它换作一年。”
东方无华眉间微动,薄唇轻启,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她没有再看离青墨,给他留下一个单薄背影:“明日我会来寻你。”
离青墨吹熄了烛火,在她身后低声道:“是,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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