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华

可以叫我风华。
是个并没有什么热度还爱逼逼的文手。
真的非常话痨。
是个后妈。
其他看置顶。

【倚铃】青青子衿07

*主cp倚铃

*一句话归秋我就不打tag了,不过有很多的秋水戏份,这篇里面的归秋也是很有故事的,以后会写归秋的番外_(:з」∠)_

*倚天:……我真的不是故意吃你糖葫芦的我再给你买一串儿

*七夕给我俩cp都发了糖,一本满足

*七夕快乐呀我的铃铃和倚天


七、

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

山中秋夜更深露重。是夜月光清冷,疏影横斜,林中寒气渐盛,沾了水汽便凝为露珠挂在叶上,山风渐起,露珠还未来得及自草叶上滚下便被一道皎然剑光劈作两半,原是有人在其间舞剑。其人穿着一身蓝白道袍,剑光脉脉如银光泻地,身姿轻灵似飞鸟折转,剑刃嗡鸣,浑厚内力惹得周遭树叶纷纷而落,正将一套全真剑法练至第五剑。

试请悲风,吹梅笛怨,悠霜满地,悲歌击筑,霜涛卷雪……悲恨相续。

悲恨相续。

行至此式,行云流水的剑光陡然凝滞,自极快至极静竟无滞涩之感,道人微喘,目光落在剑身上,如水剑刃映着其紧紧蹙着的眉心,剑身轻吟,显其不安心境。此时林中有声音传来:“树欲静而风不止。秋水,你在忧心何事?”

方才舞剑之人挽了个剑花将秋水剑归入鞘中,眉心舒展,一双桃花目眼尾微微上挑,望向来人:“倚天。”

“那魍魉……”倚天缓步自林中行出,沉吟片刻,问道,“是天机子么?”

秋水闻言蓦然将五指收紧,转过去面对月光,任露水沾湿道袍:“……正是师尊。今日对阵时那魍魉竟像是熟谙天罡北斗阵与全真剑法,抢占北极星位令护派大阵无法使出其固有威力,纵玉衡位乃是归一师弟,亦是险象环生。那时我便心生怀疑,却又觉得太过荒谬。后来更是使出了化剑法入掌法的同归掌法,此种掌法师尊上山前方给我二人演示过,那时师尊便说这天地间唯有他才能使出这同归掌法。”

彼时师尊道骨仙风尚且历历在目,却不知还未将此掌法传给他二人便失去行踪。待到再见神智全无,堂堂掌教落得如是境地,如何不教人心中恸之。

 “魍魉分为地之魍魉同天之魍魉。地之魍魉无形无质,喜食血肉,天之魍魉却常是为人所控,前身亦是武林人士,善用生前武功招式。此前中原少有天之魍魉出现,我也知之甚少。”倚天偏头见秋水沉默不言,似有不忍,复又拍了拍秋水肩膀,“无论何种魍魉皆为死物,你不必自责。”

秋水对月喟叹一声,长睫微垂,将情绪遮在眼底,指腹略略摩挲剑鞘之上几被磨平的秋水二字,涩声道:“话虽如此,当日里的破而后立之言却都是欺骗自己,欺骗师弟。破是破,却不可能再立。人死不能复生。师尊早就故去了,那温热的心头血来自于魍魉而非师尊本人,若是师尊尚在,他本人也并不愿意看到全真教因他而遭此劫难,又如何说我同师弟亲手杀了师父呢?”

 “那为何方才出不了悲恨相续那一招?”倚天举起剑鞘,以剑鞘作剑,右手往前一推,一式分花拂柳直击秋水眉心,秋水向左右分踏两步,手中秋水剑鞘上挑,往倚天剑鞘末端击去,唇边含笑,举重若轻地拨过方才一问:“你我二人从来无悲无恨,又何来悲恨相续?当日华山一别已是经年未见,却不知你到了何种境界?”

倚天知他不愿多言,便只一笑:“试试便知!”

二人交手数招,均以剑鞘相击,一攻一守之间咄咄之声不绝于耳。全真剑法变化精微,一招既出而有未尽之意;峨眉剑法刚柔相济,看似极柔实则极刚,若即若离,似假似真。秋水起手便是一式斜风细雨将倚天击向他手腕的剑鞘打歪,错身至倚天身后,剑招已然变了,反手握剑又格挡了其斜向刺来的一剑,但听得“咄”的一声,却是同归剑法,秋水见状,桃花目略略弯起,口中喝一声“小心”,脚踩全真轻功步法,身形虚幻间又递出一式薄雾浓云来,剑鞘化为万千月影,虚虚实实,无可见其真容。倚天见不能制其腕便抽身后退,将数道剑影尽皆避过,足下一点便错至秋水左侧,剑鞘末端正正往其持剑的手腕点去。

秋水见状弯了弯眼睛,从一双眼里漏出一丝狡黠之意,手中剑招终于显出真容,却是一式接天云涛,滔天剑意如汤汤大河扑将而来,倚天提掌去挡,却被登登登击退三步。秋水也不去追,只将剑收至身侧,眉目含笑,语带促狭:“倚天,你莫非忘了全真武学素以变化精微取胜?”倚天叹道:“虽论内力浑厚,你不如我。然你已至剑心通明之境,若论剑境,我不如你。”

秋水略一颔首,眉峰微动,眸中隐了些探寻之色:“说来今日还未曾问你,金铃何以同意与你下山?当年他与归一师弟被古墓派前任掌门带上全真教,归一师弟留在重阳宫,金铃索前往古墓派。古墓派向来不入世,也不知你用了何种方法。”

倚天眼前浮现金铃宜嗔宜喜的面容来,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地柔和几分,神情变化被秋水收入眼中:“中原魍魉之祸尚未尽除,他那白绫上的金铃似有镇魂奇效,若能请之到我南武林,亦是一大助力。”

秋水一双湛色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倚天:“我观你方才招式之中稍有滞涩,像极我当年道心不稳之时。”

倚天颇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语气生硬:“我于峨眉山巅受恩师教导,早已将无情剑道修至利剑极境。若是中途改了剑道,怕是有损武功根基。”

“我可什么也没说。”秋水将方才切磋之时散落的发别至耳后,桃花眼微微上挑,从中漏出一丝戏谑笑意,“你无情或是有情也与我无关。然老子曾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有常道与非常道,若你对如今的道心生怀疑,不如破之而后立。”

倚天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林中有轻微窸窣之声传出,思及白日里袭来的众多天之魍魉,立时便将手按在倚天剑鞘之上。秋水却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担心:“应是归一师弟罢,见我今夜未归,怕是有些着急。”

果然,秋水话音未落,便听得林中来人唤道:“师兄。”来人一双幽紫的眸,眸中落了寒月皎光,熠熠生辉,淡金发丝被编成发辫垂在身前,一身雪青道袍之上已无血迹,下摆被秋夜寒露略略沾湿,正是归一,他向倚天略略见了一礼,便将目光落在秋水身上,急急上下打量一番,见并未受伤方才放下心来,道,“教中师弟说师兄上了山,见师兄过了子时尚未归还,便想着来寻一寻。如今终南山已非当初超脱世外,无魍魉之事的终南山。师兄虽武功极高,还是小心为上。”

秋水上前几步,伸手拨了拨归一被寒露沾湿的额发,却被归一一把抓住作乱的手,也不生气,只朝他微微地笑:“无事。我心中烦闷便来山上练会儿剑,恰巧碰见倚天,同他切磋三两招。师弟,现下竟已是子时了么?”

归一放开秋水的手,默然点了点头。秋水回身问道:“你与金铃如何打算?”

倚天答道:“今全真教突遭不幸,实不忍再行叨扰。明日我便与金铃出发回往南武林调查此事。你二人要一道去么?”

还未等秋水回答,归一便开了口,面容周正,言辞恳切,若是忽略其在广袖下紧握秋水的手,看上去甚是兄友弟恭:“师尊仙逝,吾心恸之。且全真教内事务繁多,贫道与秋水师兄尚需镇守于此,恕不能陪同了。”

倚天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归一,终于知晓当年秋水所指,当即便道:“若是寻到幕后黑手,在下便飞鸽传书告知你们。”

“那便多谢了。”

 

玉山城地处终南山麓,全真教之变尚未波及于此,虽受之前古墓流言影响以至于行人寥寥,然而依旧有武林人士时常来此,是以玉山县依旧如之前一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日晴空万里,无风无云,接近正午之时自城外走来两人,一人蓝衣白袍,手持一柄四尺长剑,一人金发长袍,面容沉静,一双眼不动声色地张望着城内的喧哗景象,正是下山的倚天同金铃二人。

进了城后倚天将手搭在额上,望了眼日头,转身对金铃道:“时候不早了,且在城中用些饭食,下午再出发罢。此地也有南武林据点,恰好去买两匹上好的马,再打听一番其他地方是否也有天之魍魉。”

金铃闻言点了点头,脚步跟随着倚天,一双眼睛晶亮晶亮,不断在各色玩意儿之上流连。倚天见他如此,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趁金铃将注意力放在一串玛瑙珠上时从边上取了一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丢给小贩几个铜板后将之伸到金铃面前:“喏,尝尝?”

金铃状似不情愿地接过倚天手中的糖葫芦,殊不知晶亮晶亮的眼已然暴露他内心之喜悦:“既然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倚天缓缓收回手,眸光深沉地望着金铃索小心翼翼抓着细竹签舔糖皮的模样,食指与拇指在袖中轻轻搓了搓,心里不受控制地想,那双手并不似女子柔弱无骨,明明柔软微凉却又骨节修长,尚无常年练剑而形成的薄茧,竟比任何一双都令他心旌摇曳。

“金铃。”倚天无奈唤他。

“嗯?”金铃放开了被舔缺了一个口子的糖葫芦,有些不满地望向倚天,他方才舌尖舔到了山楂肉,一股酸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惹得他皱起鼻子,方才被口中津液润泽的唇微微上翘,“好酸。”

倚天不知因何呼吸一滞,旋即将头低了下去,连着糖皮将半颗糖葫芦咬了下来,正色道:“此物需得这样吃,方能压下山楂之酸味。”

金铃蹙了蹙眉。

分明说要请我尝尝,怎的你自己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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