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风华

*一个短小的归秋糖 @雨说说说 看我！没有！咕咕咕！

*lof吞我排版……气哭……

*叫鸿雁是因为人家鸿雁传书他俩是掌门令传书……

 

天罡赶到时秋水正甩了甩剑，面上笼着一层寒肃的霜，剑上血珠顺着剑脊滑落洇入土里，仍旧是剑意凌然的一把秋水剑，玄青靴边躺着几具尸体，面目模糊生机全无，脸上却并非秋水剑痕，像是被什么腐蚀了在皮肉上活生生剜出坑洞来，样貌极为可怖。

天罡叫了声秋水师叔，秋水俊逸的脸上那层寒霜便如同冬雪化消般消失不见，一瞬便又是重阳宫那位令人如沐春风的秋水道长。

“师叔，如何了？”天罡问道。

秋水一叹，手中秋水剑脊略过一束灵光：“苍生何辜。”

所为魍魉不过是遭引魂镜贻害的器灵们，器灵之间互有感应，秋水剑将作乱的魍魉劈断之后当中情绪随之为秋水所知，多是剑境中修行的器灵，由不得秋水叹一声苍生何辜。

天罡见此也默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自袖中摸出一物递给秋水：“掌门师叔临行前让我将此物交予秋水师叔。”

秋水接过天罡手中物事，待看清了，唇边挂着的笑意越见深：“掌教师弟还说了什么？”

天罡道：“教中多事，速归。”

秋水闻言略一颔首，将秋水剑负于身后道：“那便走罢。”

秋水答得太轻易，让天罡多瞧了他几眼，但秋水像是那亘古不变的山川，仅在眉山之间掠过几丝不明疑窦，一眨眼便沉入海中消失不见。天罡疑是自己看走眼，便随着秋水一道踏上归程。

 

离别数月，如今的终南早已入夏，山中多雨，秋水与天罡两人回山时下了雨，青石阶梯显得湿滑，上头早前便生着青苔，普通弟子若是不留心难免摔个趔趄，他二人轻功卓绝如履平地，也不知是否归心似箭，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已至重阳宫门口。

秋水早已飞鸽传书回教，门口身着玄青道袍的弟子见是他二人急忙迎上前来见礼，秋水随和，虽说余威尚在，然而边上的天罡却绷着一张小脸，更叫人战战兢兢，见秋水开口问他们掌教如今在何处连忙答道掌教主持了早课之后便在万寿殿中，并吩咐诸弟子若是秋水师叔回来便请至万寿殿。秋水道了声谢，让天罡先行休息，自己前往万寿殿。

昨夜好似夜风凋碧树，琉璃塔下铺了一层落叶，人踩上去婆娑作响。秋水身处红尘久不归，竟有些稀罕这红尘之外的景，致使归一在万寿殿门外唤他一时也没回过神。

“秋水师兄。”归一索性从阶上下来唤他，一手要伸过来拉他，半途又收回去，只一双雪青的瞳被雨润泽了，湿漉漉瞧着他，“师兄如何了？”

秋水笑道：“久不回山，甚为想念。一时失态，掌教师弟不会怪罪秋水罢。”

归一骨节修长的手终于伸过来牵着他，抵着他柔软暖和的掌心脸上笑容便多了些：“怎会。”

“说到这，”秋水拿出一物在归一面前晃一晃，“掌教师弟若要再拿此物当儿戏，秋水便代为保管了。”

归一失笑：“这怎么……天罡师侄未曾与师兄说么？”

秋水并未将方才那物交给归一，仔细收入袖中乾坤袋中，面色难得严肃：“师侄说了也不行，掌门令几乎可代替掌门执令，该放置妥当，若是师侄失落何如？”

归一从善如流：“那便交由秋水师兄保管，如何？师兄常年在外游历，掌门令在秋水师兄身上，人事调度交你，也好叫我放心。”

秋水方知归一心意，只得收下了掌门令，眸光越发柔软，与他十指相扣：“你我道侣，何须如此？”

归一一怔，旋即又笑：“我有时总会忘记师兄与我已是道侣。”

秋水牵着归一吻上他唇角：“掌门令我收下了，莫与我太生分，你我之间何谈彼此。”

归一不答，只揽着秋水腰身低头吻他，唇舌交缠间只叫秋水见他相思，见他依恋。

 

天光尚好，雨雾朦胧，身在方外，心在红尘。

 

-fin-